箱摆到地上,从里面拿一张方,递给旁的姜淮淳:“瘟疫发病的时间不会超过两日,现在时间太短,王妃觉不什么来。但疫疾发病的顺序无外乎发,呼困难,而后生斑疹……稳妥为上,您先去药房抓两幅去的方吧。老朽医术浅薄,着实没有治瘟疫的法,大多靠患病者健,才能扛过去。”
大夫叹了气。
屋里的撄宁也跟着叹了气。
“要说能治瘟疫的大夫,您家中不就有一位?姜老大夫见多识广,虽无解病药方,但只凭借经验,也能判断什么阶段该抓什么药来抑制病,只要能扛过去,多半是无事的。”
姜淮淳脸发白,他拱手对着大夫作了个揖:“今日有劳您了。实不相瞒,我阿耶去了邹县,可家妹的安危冒不得险,我找人去传个信儿。”
于大夫一听邹县便明白了。
他捋着胡,拍了拍姜淮淳的肩膀:“事有轻重缓急,泸溪除了王妃,还有难以数计的难民,何况,他们间有沿街乞讨者,安知寻常百姓有误传染?姜大夫能抓时间回来是最好不过的。通判接来,只怕有的忙。”
“多谢您提。”姜淮淳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脸愈发难看起来。
这厢,俩人有来有往的说着话。
那厢,撄宁一拍脑袋突然想起阿耶闲时和她讲过的事,她急匆匆拍了两门:“大夫,我记得有个药草方,可以烧来预防瘟疫。”
“有倒是有……”于大夫沉:“细辛、苍术、川芎、甘草、降香,这几样草药,焚烧可预防瘟疫传染,可这是在房屋和街巷里用的,王妃您这况,只怕是行不通的。”
"哎呀,不是我。"撄宁小小的叹了气,她觉得自己前十六年叹气的次数都没有今天多,她补充:“二哥,你去照于大夫说的方抓草药,在州衙和院里挨着烧一遍,若那条街现得瘟疫的人,便如法炮制。”
姜淮淳没犹豫,立应了:“好。”
他先恭恭敬敬的将于大夫送门,随后又折返回来安自家妹妹。
俩兄妹隔着门板一唱一和,跟影戏似的。
“撄宁,你别担心,咱不一定这……”姜淮淳话没说完,倏地想起自家妹妹幼时上街被狗撵、走路掉井里,及笄后才回到父母边,却又被一封圣旨打打包送去晋王边的复杂人生经历,他噎了一,艰难的补充:“不一定这么倒霉……吧?”
撄宁顾不上地面凉,背靠着门板一坐在地上,喃喃:“我还没来及吃樱桃呢……”
她觉自己右不受控制的了两,左财、右灾,这句谚语简直是刻在钱迷的骨里。
撄宁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右,又伸两笨拙的指拨了几左,心中默念着数,务必要比右的次数多。
姜淮淳的思绪被打断,连忙问:“想吃樱桃?二哥去给你买,我抓药刚好去西市,等会儿一块给你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