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茶,仿佛早就知她会来似的。她走过去坐到他边,兴致地看着他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给她斟茶,又端到她面前:“小心。”
一边就着茶小小地吃心,月姬见他迟迟不说话,忍不住问:“师尊叫我来,是要什么呀?”
玉霄闻言停顿了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帮她把心分成一大小的块:“之前不是你总要我陪着?”瞧瞧,这才几天,竟然就要问他为什么喊她来了。
“可是师尊总说没空嘛。”提到这个月姬就不兴地撅嘴。
师徒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平日里几乎都是月姬说玉霄听,今日却反了过来,倒是玉霄时不时地问她些问题,诸如在此过得可还习惯、需不需要再添置什么东西云云。月姬忙着吃心,没有嘴说话便就哼着嗯嗯作答。冷不丁的,玉霄忽然问:“阿月喜我吗?”
月姬意识地,随后惊诧地转看他,不知师尊何此言,随即又诚实地认真:“喜呀,我最喜师尊了!”
“嗯,”玉霄颔首,“和那些鸟兽比起来呢?”
“自然是更喜师尊呀!这有什么好比的。”她嘴里着心,混不清地。
“和霜夜比呢?”
“?”咀嚼的动作猛地顿住,月姬睁大睛,随后双颊可见地浮起云霞,磕磕:“师、师尊怎么突然……好端端地,提、提他什么……”呆了半晌她才想起来咽中的心,但仍旧没有反应过来:“师尊为什么要和他比呀?师尊是师尊,霜夜是霜夜,不一样的……”
“怎么个不一样?”
从未见识过师尊这样咄咄人的时候,月姬一时间只会顺着他的话讷讷地回答:“师尊、师尊是辈……”
“辈?”玉霄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么,阿月是因为把我当成辈,才会肆无忌惮地同我在一起吗?雷雨天晚上要钻我的衾被里、天冷了要裹我的大氅中,连平日洗漱穿衣都要我经手——这样的辈?”
月姬愣愣地望着他——这有什么问题吗?她从小边没有侍女服侍,一切都是玉霄一手办的,他的那些难不是寻常辈对小辈的事吗?为什么他现在会用这神看着自己?
玉霄敛眸,遮住自己中的暗。
人同动一样是可以被驯化的。她与自己相得太久,久到她已经忘了最开始自己并不会这样细致微地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