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丧乐,郑戎好好痛哭了场。
郑戎在前年跟一个民妇纠缠,被她发现后,果断理了,他气不过,写和离书,后面被堂兄郑彧知,痛骂他一顿,然后又亲自去卢家求她回来。
郑戎瞪了卢氏,换了衣裳,让仆扶着自己去。
郑彧背手站在院里,他看到这个族弟就疼,命郑戎跟着自己去西堂后,也不回的离开了。
毕竟只要三族面,天怎么敢违背。
卢氏笑了笑,用余光瞥向一侧。
背后被人给一刀,郑戎被气得两翻白:“等我好了,一定不让你好过!”
那时候虽然又回到郑氏,但是她也知这个人是什么脾,暗中把藏来的和离书送回家中,让母亲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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痹发作过的李璋躺在卧榻上面,由医工在旁边探脉,同时又听着陈侯在说话,当听到郑彧不久,郑戎家中就挂起白幡后,冷着脸没说话。
郑彧跽坐在西面,看见他来,直接开:“我以及遣家中仆去报丧。”
他听着家里的丧乐,悲从心来,最后一次挣扎:“我跟兄从小大,就算不是同母同父,也应该有手足,难连救都不愿救?”
听到这声骂,坐在堂上的卢氏矜重的举起手臂,用宽袖挡在前,另一只手端起漆碗,十分安闲的饮汤,等那个人骂累,她才扶凭几起,去看。
雨停半刻,很快又哐啷起来。
随后不久,白幡飘动的郑家,传来哭丧声。
幼时不教,少时不纠,已经歪的树怎么可能再直起来。
郑戎直接吐血,手握着拳,使劲捶向木板,哐哐直响,又听他怒声大喊:“我人还没死呢!你们这些贱!把你们夫人喊来见我!”
以为这样就算完?既挂白幡,那就不能浪费了。
郑彧将面前几案上的东西,全拂落在地,一通响后,是更加冷厉的训诫:“要不是为了救你这个愚人,我何至于跟陛生嫌隙来,还差让七大王也失去了圣心!当年因为你逆臣贼的行径,士族和皇权之间也差失去平衡,但你竟然还敢去犯律法。”
怎么还来怪上他了。
“端那夜,我就跟你说过,要是牵涉到七大王,哪怕要你死,我也绝不会手。”心里还在为这件事烦心的郑彧听到郑戎竟然敢反问自己,不悦,“你忘了?”
郑戎以为自己能,是因为和二十年前一样,被三族救了。
“简直是不可救药[1]。”郑彧冷看去,原先还有的痛惜,已是半都瞧不到,“今天也该由你来回报郑氏了。”
这话的意思是...郑戎睁开双,不可置信的看着堂兄,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句完整的话来:“兄这是要我死?”
劝死之言,如山倒般的袭来,郑戎直直栽倒在地上,伏地大哭着,他变成现在这样,这些人又有哪个是能袖手旁观的!
卢氏想起自己送回家中的东西,不慌不忙的笑起来:“你怎么忘了,前年你亲自写和离书给我,现在你我都不是夫妻,怎么连弑夫的话都说来了。”
要不是小受了杖,郑戎恨不得起来掐死这个人:“你要什么,这是咒我去死,还是想要弑夫。”
郑氏族伯也叹气,像是疼幼者般的劝:“死了就不用再受苦。”
“落在陛手里,你只会生不如死。”郑彧着脑袋,缓声音,变回疼弟弟的兄,“最好自杀。”
到了堂上,才发现郑氏其他族兄弟以及族叔伯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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