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视,说得退有度:“我来母亲这里的时候,她刚吃完睡,母亲要是想见,等日正时分过去,我就命媪抱来母亲这里,只是没多久恐怕又要哭喝。”
郗氏静默许久都没说话,脸上算不得好看,之后断断续续说上没几句就称自己累了。
谢宝因从郗氏那里离开,又去往东堂。
李媪看见女君前来,低迎上去:“二郎亲迎礼所需要用的东西,我都照女君所说,不同皿祭都分类别,再命不同的人来负责,确实比平时要快。”
谢宝因慢脚步,从西面上阶:“我以前在家中的时候,母亲治理这些事务就是这样的,我只是‘夫步亦步,夫趋亦趋,夫驰亦驰[3]’。”
这几天她都在居室养病,对于家中事务只引导两句,的都让这些仆去办。
跟在女旁边走的李媪尴尬笑笑,苍白的补了句:“那也是女君聪慧。”
谢宝因神浅淡,上阶后,径直步堂上,这里面放置的都是些后日亲迎礼上所要用的礼,必须慎重,在略扫视一后,她肃然问:“东西都周备了吗。”
李媪上认真起来,但是不敢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余地:“我都是照女君所给的礼账准备的,还需要女君亲自看过,要是有缺失,我再补上。”
谢宝因颔首,然后走过去把堂上的皿都看过一遍。
当日在林卫铆的居室门外,鼎中要盛放的一只去蹄豚,各一对的肺脊、祭肺,十四尾鱼,除去尾骨的一对腊兔,还有用来煮汤的,醯酱、酱、黎稷,以及酒樽、酒爵以及酒勺等礼皿。
看完后,她往旁边伸过手去。
李媪立即把帛书到女手中。
谢宝因看着礼账,实无错后,叠起帛书,又问:“二郎去袁家亲迎时,要带着送去袁家的布帛和鹿可都周备了。”
见到皿祭无误,李媪松气,然后更加谨慎:“因为那些都是后日要由二郎亲自带去袁家的,我忧虑放在别找不到,又忧虑和祭放在一起会有味,所以命人放在旁边。”
随后亲自引女君去看,只见几案上面摆着三四个漆木平盘,上面盖着巾帕遮尘。
李媪亲自掀开,平盘里放置着黑、红两的布帛各五匹以及两张鹿。
谢宝因垂眸看了几,但是心里忧思越来越重,不放心的弯腰,把布帛与鹿都谨慎的把每一寸都摸过,发现没有勾丝破损才安心。
转要离开的时候,她站在堂前被外面日光给晃到,她抬手遮,脑中也忽然闪过什么,遮挡的手缓缓垂,往回走了几步,立在漆盘前,思忖着拿起一张鹿,严谨的去摸白的梅。
李媪不由得张起来,侍立旁边:“女君,可是鹿有问题?”
谢宝因闻言,只是浅浅一笑,不置一言,随后拿着鹿徐步去到门,放在日光看,终于看到有一梅的颜不同其他,因为她双手常年养护,指腹无茧,所以一摸就能觉到上面有着不太明显的针脚,刚好绕成一小圈。
她五指渐渐收拢,眸中神也变得凝重起来,面有愠怒。
“鹿都经过哪些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