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2/2)

在他和衡玉抵达樊城的前几天，樊城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如今满城素，棺木难求。

衡玉和了悟走在路上赶路，两人也没用灵力挡雨，而是着斗笠穿行在林间。

完这一切，了悟无视掉船夫震惊的目光，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缓缓起，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岸边：“到了。”

衡玉别了别鬓角碎发，眯着盯着竹筏划动时掀起的涟漪：“穿个鞋袜罢了，你的动作太慢了。”

他轻笑了，那抹笑意逐渐放大，然后闷笑声。

另一边，了悟也变得忙起来。

这天，一直到月上枝梢，夜重，了悟才从外面回到居住的院。

竹筏停靠，他率先走到岸上，转朝衡玉伸手。

等衡玉和了悟上了竹筏，他才慢悠悠拨着竹竿往对岸划去。

但一想到这场旅途即将划终，了悟脸上的笑意又隐去不见。

这大半年时间，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宁静。

衡玉被他轻轻一拉，从竹筏上到他侧，被他扶住肩膀稳住形。

“好嘞。”

船夫应了一声，将竹筏撑到岸边停好。

他们第三十个目的地是樊城，这里位于多个国家的界地带，素来是战频发之地。

衡玉应好，随手帮他拂掉肩的枯叶。

竹筏的速度并不快，但这条河本来就不是很宽，远远地已经能瞧见对岸的风光。

在她恼羞成怒之前，了悟：“就好了。”认真为她上鞋。

他沿途传播佛法，她陪伴在他侧。有时了悟也会想，这样算两全吗？

没等他把这个问题想透，他们这段旅途就要结束了。接来就是这段旅途的最后一座城镇。

这觉，让他忍不住怅然若失。

衡玉将漉漉的脚收回来，正要用灵力烘迹穿上鞋袜，静静盘坐在一旁的了悟突然声：“阿弥陀佛，贫僧来吧。”

“在想些什么？”

“好。”衡玉坐着不动，注视着他。

了悟转，去寻被她丢到旁边的鞋袜。

他垂着，睫密如鸦羽，光照在他的脸上，睑便形成一淡淡的影。

了悟摇：“没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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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城门，应该还远的。”了悟说，他看向衡玉，“贫僧背你城吧。”

了悟怔住，余光扫见她耳垂上的淡淡红，又突然了然。

动作并不算快，甚至称得上细致与温柔。衡玉不自觉缩了缩脚，脚趾蜷缩起来。

衡玉歪看他，没上应，只是说：“你今天有些奇怪。”

惨死在战场中的士兵和普通百姓都需要被超度，有人上门拜托了悟，他丝毫没有推辞，每天早晚归帮忙诵经超度。

慢慢地，两人走到溪边。

衡玉伸手抬了抬斗笠，让自己的视线更开拓一些。

瞧见衡玉屋里透来的烛光，了悟轻笑了，那淡淡的倦意从他上剥离掉。

一场秋雨一场寒。

不知为什么，了悟总有觉，这宁静的时光也许不可再寻觅。

压心底的几分怅然若失，细雨已经慢慢停了来，了悟伸手，虚虚搭在衡玉的手背上，动灵力为她烘上的衣。

“怎么了？”了悟以为自己疼了她。

这宁静，并非在佛殿里诵经时远离尘嚣的安静，而是在红尘里摸索走过，心真正的平静。

炼制完本命灵剑，衡玉的就全都倾注到测阵法上。

瞧见了悟在拨念珠，她用手拘一小捧往他脸上泼。

衡玉在竹筏边缘坐，脱去鞋袜，将光洁的脚放河里随意拨着。

了悟换了个姿势，抬手贴近衡玉的脚踝，涌动灵力将她的脚烘。

她泼得很轻，压没有泼到了悟脸上，只是让他从神状态清醒过来。

院里灯火还亮着。

船夫撑着竹筏靠近岸边，笑着对缓缓走过来的衡玉和了悟声：“这位大师，姑娘，你们可要坐船去对岸？”

用灵力烘后，他用一只手托住她光洁的脚，另一只手为她上袜。

反正她刚阶结丹初期，短期都不可能晋级结丹中期，自然一儿也不急着修炼。

踩在无数前辈的肩膀上，借着他们已经来的成果一步简化，说难当然很难，但最起码不是完全从零开始。

她观望着两岸的风光，对船夫招一招手：“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