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白决喊道。
“住口?哈,我偏不!我就要说到你清醒为止!”裴谨扯起他的衣襟吼道,“白决你看着我!心悦你的人是我!”
白决再次震惊,打开他的手,狼狈地转过头:“你开什么玩笑。”
“我心意如何你真看不出来吗。”裴谨蹙着眉,“三十年前……是我不会说话,你看不出来不奇怪。现在呢?我做的不够明显吗?”
白决睁大了眼睛一直摇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非常清楚。”裴谨道,“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我,不可以吗?”
“不可以!”白决忽然大声道,“这世上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我和你,最多是朋友,没有其他关系,请你记好。”
“哈哈,朋友?”裴谨道,“我不会和你当什么朋友,要么你正视我对你的感情,要么咱们从此就做陌生人,你选吧。”
“那就做陌生人啊!”白决堵住耳朵,跳下月亮碑闷头往前跑。
裴谨在他身后道:“我给你时间做选择,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
那天晚上慕真没有来。
白决等到天亮,只好放弃,打算另谋他路时,想到身边可以商量的人只有一个裴谨。很快他又拍拍自己的脑袋打散那些思绪,过去的三十年间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他走在稍有些冷清的早街,裴谨距离他十几米的样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白决不止一次思考要不要把他甩掉算了。
转过街角,忽然有道人影拉住白决,把他抓进小巷子里。
白决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裴谨已经迅速追上来,拔出钓秋水指着那人:“谁!”
那人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真容,白决回头一瞧:“宗主?!”
慕真比了比食指:“有人跟踪我。”
白决眼珠一转,拉住她道:“跟我来。”
越过裴谨时,他足下微微一顿,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裴谨抿了抿唇,自己跟了上去。
白决轻车熟路带着两人买票进了一栋戏楼,昨晚他就注意到楼外面挂出的招牌了,今天一早有戏班子搭台演唱,是支名声小噪的班子,来看的人果然不少。
仙门修士不了解中洲风物,通常摸不到这种地方,就算来了,这里人多,他们闯进来找人一定很明显,因此这儿相对安全。
三个人进场时好戏已经开台了,他们找了个座儿坐下,白决设下屏障,对慕真笑道:“我还以为宗主你不来了呢。”
他们三个,白决和慕真并排坐在一起,而裴谨隔着他俩坐在后面一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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