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后的人应了声,过了片刻又说,“别动。”
那雪了一会儿功夫,还没积起来便停了,这时候也停了来。谢敛翻,安知灵扶着他也来,环顾四周便发现二人来到了一没什么人的巷里。
这十分僻静,四周没有街铺,前是座府宅,同这附近一般的寻常住不大一样,但也十分低调。外两座石狮蹲守着,规模也不大,就像这府院一般安安静静的,像在这巷里已经蹲守了十几年。
大门锁着,安知灵站在台阶上,看同行的人变戏法似的从门沿上摸一把钥匙,熟门熟路地落了锈的锁里,轻轻一转便将锁打开了,随即推开门,率先走了去。
他迈过台阶,还促似的回过看她一。安知灵心里对这地方到底是哪儿已经猜了七八分,但也没追问,只跟着走了去。
大约是地段好,府院比她预想中还是小了很多,起码不是一个将军府该有的规格。里草木茂盛,荒草萋萋,门窗扉也破败了,显然许久不曾有人住过,倒是能够理解他为何能将钥匙就这么藏在门沿上,毕竟现如今这地方除了能叫浪汉来避雨也确实没什么东西好叫人惦记。
谢敛很多年不曾回来过了,即便如此对这府里的一草一木依然丝毫不觉得陌生。他带着安知灵在这府里走了一圈,经过几个屋的时候,偶尔会很简短地同她介绍:“这是我幼时的居所。”
屋里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丝毫看不曾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安知灵还是很显郑重地推门去,评价:“你房间比我小时候住的还是大一些。”谢敛便轻笑一声,继续带着她往前走。
“这是我的住。”“这是书房,我幼时在这儿开蒙。”“这棵树以前结果,不过我幼时顽,总等不到果完全成熟就要爬树去摘。”……
他二人这样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初时来的院。这地方大约没什么好多说的,但安知灵却记得。她与方旧酩一同被困在小凌霄时,误过谢敛的幻境,就是在此,他父亲的灵堂设在前厅,母亲一撞死在棺木上,他与谢谨跪在雪地里……
“怎么忽然想到带我来这儿?”安知灵故意松快着语气问。
“这是我的宅。”谢敛说,他没有用家这个词,语气显得有些淡漠,“嫁明家之后,将这宅留给了我,所以这儿才算我在安真正的住。”
但他从未回来住过。
安知灵大概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等他往说。谢敛顿了顿,才又解释:“我想该叫你来看看。”
“哦,”安知灵怔忪,“你是准备搬回来吗?”
谢敛默然,过了片刻才:“你想住在哪儿?”
面前的人眨着睛,过了好一会儿脸倏忽间便红起来,谢敛第一次见她说不话,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安知灵有些恼,那双猫儿似的睛像蓄了一池秋,只将人看一,那纹便如人心里的涟漪似的起来,又像早上那个讨了压岁钱的小姑娘,又又俏。谢敛忍不住伸手将她拉近了些,抱她在怀里:“这宅本是留给我成亲用的,我日后大约总是住在山上的,但有时山回来,你或许不想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