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摔悬崖的时候已经晚了。等她赶到那断崖,只剩满地的蹄印和崖上断裂的树枝。此是绝路,崖就是波涛汹涌的楚桦江,江向不远是人迹罕至鸟兽难行的大荒山,人从这里摔去,即便不死,也必要重伤,无人救治,必死无疑。
她在崖上抱着最后的希望从夜息那里调人去大荒山沿岸搜寻过,可那里地形复杂,最终一无所获。
安知灵的声音淡淡响起:“我虽没有救你,但还是如愿见到了雇主的庐山真面目。因为就在你摔山崖不久,他终于日夜兼程赶到了荒草乡。”她边说边抬观察着对方的神,见他眉微皱,神复杂,不知是否心中也有了猜测。
那算是她第一次未能约完成的单,于是听说对方已到了荒草乡后,她打听到了对方落脚的客栈,想要当面致歉,顺问问是否能够有所补偿。但她到后,却并未见到对方。
护卫模样的人客客气气地同她传话:“我家主人并未多怪,多余银两也不必退回。故人已去,如今也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他传这话时,安知灵注意到临窗的位置坐着一个披裘袄的男,默不作声地坐在位置上饮茶,他半张侧脸隐在黑暗中,神微微显些许落寞。第二日她又去百里泽事的悬崖,上山时,正遇见一人打山。这窄窄的山,人迹罕至,肩而过时,对方的目光落在她上时几不可查地冲她微微了。等他的蹄声渐远,影完全消失在山上后,安知灵才想起来他就是昨日那个坐在客栈一楼大堂里的男,也应当是她这单生意的买主。
回去后,她遣人找来了百里泽的画像,与白天在山上所见的人眉目间几分相似,终于恍然大悟。
百里泽沉默半晌,才问:“所以当时追杀我的是谁?”
安知灵顿了顿:“若没猜错,应当是朱夫人。”
百里泽嗤笑了一声:“你想说找人追杀我的是朱妙,但她的亲生儿却雇人要保我这个半路领来同父异母的弟弟?”
安知灵剥了颗生,闲闲:“你久不过问江湖事或许不知,你那位兄实在是一把好手段。外都在说他为人冷血无,借着母家之势上位之后,几年间又将庄母家渗透的势力连起,如今的百里山庄当真是姓百里。”
她说着又瞅了他空空如也的手指,揶揄:“朱夫人今年叫他送回了娘家,对外称是养病。要我看三年前朱妙想杀你是为了她这个儿,如今朱妙想杀你,大约是为了自己。”
百里泽听她这样说,心忽然生几分茫然,百里济从未想过杀他,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但百里济与朱妙反目又像在理之中。毕竟,从小到大,百里济一直就是被这样教养大的。
他很一段时间的记忆里,对兄的印象都是那个跪在祠堂前的背影。大夫人拿着戒尺一遍遍对他说:“你作为我的儿之前,你首先是百里家的少主。”
如今,他当真如她所愿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庄主。
百里济倏忽笑了起来:“多谢你今日告诉我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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