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2/4)

云初末砸了砸嘴，笑得心怒放：“你不是很想知，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居然拿人骨来笛么？”

再次找到卓玉娆，她正坐在石塔层的角落里发呆，三十年前，霍斩言便是在这里死去的，不止是霍斩言，之后的卓鼎天和卓玉娆也在此丢掉了命，可是斯人已逝，有的人魂飞魄散了，有的人堕回了，只余她自己还死守着过去的恩怨不肯放开。

云皎一时语，绞尽脑的斟酌了一会儿，才心虚答：“霍公说，能够认识姑娘是他的荣幸，可若是他的存在成了姑娘的不幸，这辈都会愧疚于心，不敢见你了。”

想起那支人骨的笛，云皎简直恶心到汗直竖，她气得跺脚，对云初末一字一顿地大吼声：“我才不要！”说完，气颠颠地跑了屋。

云皎顿时哑然，她继续心虚：“你很想见到他吗？可，可他已经堕回了啊。”

这次的施法，他们甚至连画骨重生都给省去了，便取得了霍斩言费尽心机得到的圣灵珠，以及他的魂魄，云皎心里到底有些过意不去，倒是云初末，丝毫没有亏心的觉，还理所应当、厚颜无耻的说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听得云皎咬牙切齿，特别想朝着他那张比城墙还实的厚脸上狠狠揍一顿才甘心。

卓玉娆呆呆的目光看向了玉瓶，良久之后才伸手接了过去，脸上的神晦暗不明，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落寞和黯然：“他……可有话，与我说？”

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向前走了几步，轻声唤：“卓姑娘……”

她还未来得及说完，卓玉娆便低低的冷笑了一阵，黯然垂了，声音悲凉：“其实我早知，他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

卓玉娆的神恍惚，她轻轻摇，喃喃的自语：“这一切皆是我心甘愿，又哪里来的不幸呢？我……我只想再见他一面而已……”

不远的云初末很是恶劣的轻嗤了一声，被云皎恶狠狠的瞪了一之后，满不在乎的侧过，靠在石塔的墙上打了一个呵欠，厚颜无耻的模样特别有欠揍的气质。

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云初末，只见他正欣赏着手里的圣灵珠，双放光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熟悉，云皎稍微回忆了一，顿时想起安街永安当的老板每次赚到黑心钱的时候，都会这样的表，同样的猥琐，同样的恶劣，简直是一个模刻来的！

觉察到有人的动静，卓玉娆冰冷的抬眸，不过神之中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冷冽和杀气，她只看了云皎和云初末一，又收回视线，沉默的望着墙角发呆。云皎想起她曾把云初末错认成霍斩言，想必是由于太过思念了吧，相思成痴，落寞成劫，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

萧萧临死前在地上留血书，让麦药郎将她的一截人骨取，成笛送给霍斩言，麦药郎回来之后，见到萧萧冰冷僵的尸，伤心消沉了好半晌，还是照着她的话去了，然后江月楼婚礼，霍斩言发疯，卓鼎天谋取江月楼，卓玉娆率江月楼众人与左岳盟同归于尽，一切都没有改变，唯一变更的，不过是现世中少了一个孤独飘的鬼魂，和一支赋予了所有与血泪的骨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