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这个暴脾气的红眼睛小女孩,是狄利斯小时候在白塔央求过怀特后,才会出现在他身边的。
建造出钟楼,那么白塔就必须变成废墟。
如果白塔必须变成废墟,就必须有个人去毁掉白塔。
而这个人是莫名穿越到玛丽身体上的咕咕。
“你看,照这样推下去……”
狄利斯摊摊手:“我们遇到了死结。”
“‘伊莎贝拉因故穿越,毁掉白塔’——一切都建立在她作出这个决定的基础上,白塔才能够诞生。当然,我当时并没有想起这件关键的事,我依旧假定是‘白塔因为地震而毁灭’。我们照着‘地震’的假定往下推。”
“但是,如果‘地震’毁掉了白塔的时空装置——红眼睛的‘咕咕’就根本不会出现在我身边,我也不会因为这种原因进入诺德学院,也不可能接到建造白塔的要求——不是吗?如果伊莎贝拉毁掉了白塔的时空装置,她就不会和我相遇——你也不可能在各种时间点来回穿梭——我也不可能找到伊莎贝拉。”
“也就是说,如果伊莎贝拉毁掉了白塔,白塔就不可能在最开始诞生。”
“可它诞生了。一个悖论般的存在,你和我就站在这儿对话。”
一个悖论般的现象,昭示着不可能的推理。
“所以,白塔这并不是一条线。”狄利斯怜悯地看着已经目光呆滞的怀特,“早在你当年把我挂上时钟时,它就隐隐变成了……时空之外的东西。”
假设时间是一条线。
白塔内部的时间,已经变成了这条线中,抽取出来的一条线段。
“接着,这条线段在你不停的穿越,和我作为‘星辰’装置时对时间的控制下,扭曲、塌缩、交缠、环绕……这条线段本来就隐隐剥离了整条线,又经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折腾——”狄利斯拿过桌上的纸。怀特绝望地意识到,这是他几个小时前就镇定写完的纸。
纸上,一个由墨水绘制的,大大的“8”,是那么刺眼。
它既可以是神殿联盟的标志——沙漏;又可以代表了两座尖端相对的塔——白塔与黑塔。
它既可以用沙漏来代指时间;又可以代表——由一条线段,连接而成的环。
“莫比乌斯环。”狄利斯把这张纸轻飘飘扔到了怀特脚下,“小学四年级学习的数学,最简短最原始的不可定向流形。”
“不可定向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当这条线段结成‘环’时——你已经不能从‘过去’‘未来’‘a点’‘b点’等方向性的判断,来理解它了。它是没有方向的。它是没有顺序的。”
“呵,如果这都理解不了,你就直接把它看成数学中那个表示无穷的‘∞’。”
人们总是说,我要发明一个时间机器,从过去穿越到未来,或从未来穿越到过去,改变巴拉巴拉巴拉……改变一大堆的事。
基于这个“时间线”的天真设想,就出现了“蝴蝶效应”“因果循环”“命中注定”等等充满宿命感的遐想。
——然而,有谁关注过,这个“时间机器”的内部,是位于哪个时间呢?
时间机器的内部一定是有‘时间’存在的,否则你怎么操作装置穿越来穿越去?
时间机器内部的时间又一定是流动的,否则血液会永恒的停止流动、氧气会停止摄入……你挂掉是分分钟的事情,更别提在时间机器里挥拳大喊“我要拯救世界”了。
于是,很多头脑简单的人,直白做出了这么一种解释。
“时间机器既然已经是时间机器了,它就是超脱时间的存在嘛!时间机器内部的时间,就是个‘超时空’!”
“……虽然简单,但头脑聪明的家伙往往会把它搞得复杂无比。啊,不过,这里的‘头脑聪明’不太恰当,我换成‘思想僵化’好了。”狄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