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我不是被造来作农的啊噫噫呜噫!”
虽然自己都到暴殄天,她依然从赵玦手里接过匕首,以示领。
赵玦:“刚才有泥胡菜,和荠菜看着像的。”
“是像的,不过叶和朵不同。”原婉然向他讲起两野菜的区别,讲到末了,手闲不住,又挖土摘菜。
赵玦细瞧她的手法,接着依样画葫芦,挖掘近的荠菜,一旁赵忠连忙将自己匕首呈上。
原婉然奇:“二爷也摘野菜吗?”
“今日过节,应个景。”赵玦晓得她纳罕自己居然动手农活,因说,你忘了,我在西山也剥过蒲菜?”
他自行提起西山,教原婉然一愣。
难赵玦并不介意重提当日潦倒景况?
原婉然嘴里说:“我们来,原为踏青……”
可别说,赵玦将今日郊游安排得十分风雅,早遣人在附近河畔占了地方。那儿竹榻坐褥,茶心一应俱全,等他们在杏林赏过,他打算亲自煮茶,和原婉然品茗闲话,共赏景。
到来人算不如天算,他俩蹲在荒郊挖野菜。
赵玦不乐见筹画失算,这回却除外,他觉得这样也很好。
他对原婉然:“说到底是让你散心,你怎么兴怎么来,”说完添上一句,“赵家以客为尊。”
两人一递一句闲话,边上丫鬟从刚刚就呆若木至今。
二爷蹲在地上挖、野、菜?
他,只为生意劳神劳力的二爷;他,平生好洁,纵使贴用簇新净,所费不赀,只消他心里觉得脏了,说扔就扔的二爷!
赵忠神镇定,其实心底也不以为然。
一旁人心思各异,全不在赵玦意中,他只和原婉然一摘菜。
时光彷佛倒,他恍惚回到从前,和原婉然在西山同心求生。彼时生活艰难,然而异常简单。
他们两人都手巧,很快将旁荠菜光,遂往更远寻觅,不觉兵分两路,拉开几步距离。
赵玦摘到附近一棵荠菜,那棵荠菜已然薹开,朵成簇生,细小雪白。
乍看那簇小白渺小不起,仔细赏看,这一簇洁白于碧绿叶和青草地中,好似繁星,纯洁可。
他心有所,觑向原婉然。
他凝注的女活向来认真,将菜挖着挖着,全神投,手起刀落一棵荠菜就给挖来,在地上堆一垛小菜山。
这日她依然衣妆素雅,简单几件首饰,白罗裙,衣衫浅黄绿,是日柳芽初萌的颜,清新明净。
她大抵察觉他的注视,一会儿转过,轻声问:“怎么啦?”波柔澄亮。
赵玦受了蛊惑似地,不由自主起走向她,将那棵开了白的荠菜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