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皇上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他说:朕许久没见你了。现在仔细看你,总觉得你和刚时有些不同了。
不同,那当然是有的。我慢慢答:年岁渐,容颜改变,也是有的。
玄凌凝视着我,很是唏嘘,以前总觉得你大方端和,经过了这些事,才知你是个有傲气的。朕知,这些年你心里总怨着朕。
我如一个寻常妃该有的敬畏一般起,臣妾不敢。
他倒是通透,你中说不敢。朕问你一句真心话,嬛儿离后,你一直住在棠梨,不也是为了避开朕么?
我无言以对,因为他说得对。我不比旁人,在失望之后还会对同一个男人再度幻想。我曾经对他的柔qíng,恰如他对我的离绝,再难回转。
伤了你的心,再哄一哄,劝一劝,就能回了么?多少世间女便是这般看不穿,才会永远限于男的牢笼,不能自。却不知,能伤你一次的人,便能再伤你许多次。最好的办法,是不看,不理,敬而远之。
彼此冷了许多年,此刻他来对我说:朕知这些年总是委屈了你。可朕是皇帝,有些事不能不保全大局而委屈你,何况有时候朕自己何尝不委屈。
我能说什么呢,我的xing实在是婉转不来,只好说:您是皇上,臣妾不敢委屈。皇上您也有您的难。好在,嬛儿也已经回来了。
是的,嬛儿已经回来了。不她是否还如从前一般恋慕你,我却没有了。
玄凌伸手扶住我的肩,他的渐渐靠近,连衣襟间熏过的一缕龙涎香都清晰可闻。我意识地屏住呼,抵制这气味的靠近,不自觉地缩了缩自己。他的动作停住了,显然,他发觉了我的勉qiáng。
他的手挪了开去,我悄悄地松了一气。
他叹了气:朕今天跟你说的,是掏心窝的话。你冷了朕多年,朕也冷了你多年。其实有时候想想,若没有当年华妃的事,或者朕现在和你,也和对嬛儿一样。
我想起旧事,其实昔年,我未尝没有得偿所愿过,存jú堂的jú在那个秋天开也开不败,完全是因为他的。
可是,已经没有存jú堂了。现在的我,是棠梨的主人。
气氛有些凝滞,玄凌默默喝了一酒,伸过手,待我替他满上。我的手握在青玉酒壶的柄上,腻腻地生一层cháo。这杯酒一满上,是不是会让他以为我已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