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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毓微微一愣，忙转跟上，：“陛这是要去哪里？”

其实西汉的时候，已经有麻纸问世了。等到和帝时蔡改造纸术，在麻纸的基础上，又研发了楮纸，大大扩充了纸的原料，也就推广了用纸。只是此时的纸，都还是黄纸，没有能够素白如霜雪的。所以此时虽然已经有纸，也能用纸，但重要的文书，豪富的人家用缣帛，余者用简牍，也都还是常见的。

刘协笑：“不是你一再写信，说中央书局建好了，要朕早日回来看吗？朕现回来了，你不该带朕去看一看吗？”

刘协赞许：“你没把制书场放在安城里，可见还算有脑。”

摆在店面里的是一本本书，可背后造纸、印字、装订，都需要大量的工人料，在帝都行是不太适宜的，因此安城，在接近渭的城郊，另辟了一座大厂。选址在城郊，临近河，那么输送原料也方便，工人的生活成本也低廉。

刘协：“城的书局，装得再富丽堂皇，朕心里也有数，又有什么值得看的？朕这是要往你制书的厂中去。”

卢毓反应过来，忙：“是，是，臣陪陛去看书局……”他小心翼翼抬眸看皇帝的神，却看不端倪，怎么也想不明白——乐中还有一位啼哭的婴孩，皇帝怎么能如此从容淡定，倒还有心思去看书局。

了皇，卢毓骑跟在皇帝乘舆之侧，却见所去的方向，不是城的书局，反倒要往城外走，不禁疑心走错了，问：“陛，咱们不是要去看书局吗？”

卢毓能觉皇帝因为公主之事对他不满了，所以此时夸奖他的话，也暗了一贬斥的意味，也不敢笑应，只小心介绍着厂中事。

卢毓捡起陈列架上制好的一叠新纸，捧给皇帝检视。

卢毓见皇帝惊奇，这半年苦工得了这一声“噫”，便觉全都值了，忙：“陛将督办书局的差事给臣，臣想着，这书局以后的书，可是要把陛的理传达给天读书人的，自然要用好的纸。臣原本不通工艺之事，但自幼在家中就听闻天读书人最喜的三宝乃是‘左伯纸、张芝笔与韦诞墨’。这笔墨倒也罢了，纸却是该想想法的。臣便命人往山东去请这位左伯来，晓以大义，请他传授这左伯纸的奥秘。”他抖了一抖新纸，给皇帝看它绵密的质地，：“原来这左伯纸的奥秘，就在于它不是麻纸、也不是楮纸，而是桑纸。”

主的吏员见卢官竟然是陪着皇帝来的，也都不知所措，分作两列远远跪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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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刘协接了卢毓递过来的这一叠新纸，却见张张妍妙辉光，表面像是打磨过一样，与从前的黄纸不同，质量有了很大提升，不禁“噫”了一声，看向卢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