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再发兵征讨。仗大暴,诛暴,兵不血刃,大事可定。”
“嗯,嗯。”皇帝不断沉,好半晌说了一句话:“我要一件大事!”接着,又传旨回驾京师。
是一件什么样的大事呢?杨国忠很快便打听明白了,同时也到极度的不安了。
皇帝准备御驾亲征,率领六军,东潼关去讨伐安禄山,一面打算着传位给太——这就是使得杨国忠不安的原因。太向来痛恨杨国忠,一旦得正大位,掌握了生杀予夺的大权,杨国忠就危乎殆哉了!
于是,由虢国夫人哭诉杨贵妃,杨贵妃哭诉皇帝,于是所有禅位及亲征的计划都打消了。
不久,洛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沦陷。消息传到京师,人心惶惶。特别是柳青青,河北驿路已绝,侯希逸的况不明,韩翃的消息,自然更难打听,不知是陷在贼军中了呢,还是被迫降附了安禄山?
“唉!怎么是好?”不见了悟莲,还是在家对飞羽或者惊鸿,柳青青总是这样吁短叹。
悟莲劝她早晚烧香,虔心许愿;飞羽、惊鸿为她设譬解,力言无妨。然而这一切都敌不过一个事实:韩翃的音讯始终不通。
别人也都像她一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所不同的是,她一片心都在韩翃上,而别人只顾虑自己的安危,生怕安禄山打潼关,安不保。因此,当哥舒翰奉旨督领西域十三落番汉兵二十一万八千人镇守潼关的信息一传,人人欣然喜,奔走相告,只有柳青青无动于衷。
“夫人,”惊鸿听大家谈得闹,免不了也要打听一,“哥舒翰是谁?”
“有名的将军。”
“是个王吗?”
“封的王——西平王。”
“怎么又说是节度使呢?”
“原是河西、陇右节度使。”
“节度使是多大的官儿?”
“一方藩镇。”
“比那侯将军如何?”
“要大些。”柳青青不耐烦,“鬼丫,你打听他什么?”
惊鸿却还不知趣,又问:“既是河西、陇右的节度使,怎的又到潼关打仗?”
这一问把柳青青问住了,“嗐——”她皱了眉,“怎的你就不知别人心里烦?”
心烦的事还在后。天宝十五载正月,安禄山僭位称帝,伪国号叫“大燕”,自称“雄武皇帝”。
“童谣的话应验了。”悟莲悄悄对柳青青说,“‘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铺白毡,毡上一贯钱。’了皇帝可不是‘飞上天’了?又叫什么‘大燕’,岂非一不错?”
“‘天上女儿铺白毡’呢?噢,”柳青青省悟了,“‘天上女儿’是个‘安’字;‘铺白毡’是说他洛那天,正逢大雪。”
“就是这意思。”
“那么最后一句呢?”
“时机未到,到时自验。”悟莲凛然回答,又放低了声音说,“韩夫人,你我好,有句心腹话,不能不告诉你。昨天到丞相府里,听得杨少夫人谈起,说哥老将军亦有谋反之心,保不定什么时候回杀到安。不如你搬到我这法灵寺来住,托庇在观音菩萨座,挡一挡刀兵血光之灾。”
一句话说得柳青青心里发,不知哥舒翰果真会回杀到安否?果真如此,他那些番兵可是会胡作非为的。
悟莲的话是有来历的,只不过哥舒翰并无谋反之心,回师西指,无非清君侧而已。
当哥舒翰奉命初镇潼关时,有人献计,说安禄山以诛杨国忠为师之名,而杨国忠亦确有可诛之。不如留两万人守潼关,其余大军,星夜驰回安,诛了杨国忠,安禄山师无名,逆谋不成,大局便可以安定。而且也为国除了害,是一番无与比的英雄事业。
哥舒翰颇为欣赏这条奇计。但是,恰逢他风疾大发,不好,影响了神,以致迟迟未发。日稍久,机密了。
杨国忠一听有此不测之变,震恐万状,想来想去,必得设法自保,于是在便殿召对时,奏:“兵法有云:‘安不忘危。’潼关兵虽多,但无殿后之师。万一潼关不守,贼军驱直,京师无可拒之兵,纵有勤王义师,只怕回救不及。岂不可虑?”
“是啊!”皇帝被提醒了——为了支持哥舒翰,连驻扎神武门、拱卫皇的禁军都调到潼关去了,万一生变,措手不及。“那么,该怎么办呢?”皇帝说,“该及早为计才好。”
“臣已熟思。”杨国忠从容回奏,“请选壮少年弟三千人,在后苑训练,接替左右神策军的任务。另行选募一万人,屯灞上,作为外围。是否可行,伏候圣裁。”
“好,好。就这么办。”皇帝完全同意,并且一步指示,“筹拨各路粮饷,已很吃力,这一万三千人的械粮秣,发帑备办。”
“领旨。”
杨国忠辞来,立即召集心腹密议。他的据地在西蜀,所以心腹武将亦都是剑南军的旧人,以李福德、刘光两人,负训练那三千少年弟的责任;重赏招募来的一万劲兵,由杜乾运统领,屯驻灞上,用来防备哥舒翰的反扑。
这一,到哥舒翰不安了。人防虎,虎防人,他到这后顾之忧,叫人寝不安。
幸好,杨国忠只在皇帝面前捣鬼,不敢说破他练兵的用意在对付哥舒翰。于是依谋士的献策,哥舒翰上了一表文。
表文中首先赞扬屯兵灞上,以为呼应,是一明智之举,但是兵权贵乎专一,他要求将杜乾运那一万人,隶于潼关。这样统一运用,必更可发挥力量。
皇帝觉得他的话很中听,而且已有二十一万人哥舒翰指挥,这一万人也不便另成一个系统,以致发生隔阂。因此,降旨照准。等杨国忠接得信息,已无法挽回。事实上,他有难言之隐,也找不的理由来反对。
旨意一,哥舒翰令召杜乾运军前议事。等他一到潼关,连哥舒翰的面都没有见着,就被一刀了账。
消息传到安,杨国忠面如死灰,好久,两滴泪,对他的杨暄叹:“我的命保不住了。”
“爷!怎说这话?”杨暄凑近他父亲,低声说,“儿有条借刀杀人之计。爷看,可使得?”
杨国忠闭着想了好一会儿,脸好看了些:“先说来我听听!”
“函谷三百余里,利在守,不利攻;潼关更是一夫当关,万人莫敌的要。哥舒翰有恃无恐者在此。然而师老无功,不足为帅。爷何不奏明皇上,降旨促战……”
“啊!”杨国忠失声喊,“好计!”
“想那安禄山劳师远来,利在速战,只要哥舒翰开关迎敌,安禄山一定奋勇争先,杀得哥舒翰大败而回。那时正好办他一个丧师之罪,削除了他的兵权。”
“这是一个说法。”杨国忠沉着说,“须知哥舒翰有名将之声,并不是一定打败仗的。”
“胜了更好。”杨暄立即接,“命他乘胜追击,另外派人接守潼关。”
“这话有理。”杨国忠掀髯大乐。不但因为满天愁云一扫而空,也因为生了这么个跨灶之。
哥舒翰的风疾又犯了。五月底的天气,已闷不堪,加以贼将崔乾佑天天在关前挑战,把哥舒翰的祖宗十八代骂得不亦乐乎,听了不能不叫人生气。
忽然,辕门外一片喧嚷,递相传呼,直到后堂:“中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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