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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潮(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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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而是可以另辟蹊径,自己创造一条路来走。她发现到自己的错误是以“我”为中心,才有那些解不开的死结。而却应该是无我的、牺牲的。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她已经决定了一件事。于是她便起分别给恂如和竹士写了信,准备明天寄,然后心安理得地睡了,睡熟了。

7

芬妮走的消息,终于由她自己来证实——这一天午,竹士和刘恂如都收到了她的信。

警员和新闻记者们都在搜索她。所有名胜地的旅馆,和所知的她的亲友们,都被查询过,始终都未发现她的踪迹。

当初接到芬妮的信时,竹士的思想像是被冻结了,只觉得前一片漆黑,不知何时被封埋在那不见天日的中。慢慢地,不尽的悔艾、惶急、惭愧,一齐都来咬啮着他那疮痍初复的心,然而这一切都是多余的了。他狠狠地咬着,直到血,还不肯饶放自己。

两个星期过去,没有一消息。

又一个星期,存夫妇要到台南去参加他弟弟的婚礼,邀竹士一起南观光。他执意不从,只是为了要守候芬妮的消息。存夫妇无可奈何,只好将他留在家中,自己上路。他们坐的是九多钟的对号快车,车过新竹,时近中午,八月的光,炎威犹在,晒得人昏昏睡。蕙风偎依在存的肩,觉得双异常涩重,忽然前一亮,她大声叫

“芬妮!”

芬妮也已发现他们夫妇,正要转避开,一听蕙风叫,不由得又回过来。

“真想不到……”芬妮发窘地笑着,不再说去。

“唉,你真是!”蕙风地执着她的手,亲切地埋怨着,“叫我们好找!”

“踏破铁鞋无觅,总算找到了!”存说,“咱们到餐车里谈去。”

于是芬妮在前,存夫妇跟在后面,走向餐车。蕙风悄悄地说:

“想办法通知竹士。”

“等一等!”存轻轻地回答,“看她到什么地方。”

机会很好,一餐车,正好在查票。芬妮把车票翻过来给车,同时用手挡着,不让他们发现车票上所印的地名。但无奈蕙风尖,早已看清楚了。吃饭的时候,她悄悄从桌伸过手去,在存手心中写了“t.n.”两个字母。存会意,托故离席,找到车,在一站发了电报。

从那时候开始,存夫妇便有了默契,他们始终不提她走那回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用意在表示毫不关心,以引起芬妮疑虑。但是一个人对自己想说的话,是最难控制的,蕙风第一个忍不住。

“人为什么要是的动?”她向芬妮说,“我觉得有时候没有,倒可以省却不少烦恼!譬如说你这一次离开台北,我好几晚都睡不着,竹士就更不用提了。”

“还有那位doctor(医生——编者注),”存接着说,“我看他起码掉了有十磅。”他用手指着两腮,撮起嘴了个怪相:“现在瘦得跟猴一样。”

蕙风狠狠瞪了她丈夫一,意思是“你怎么替刘恂如言”。

“我真不知还有什么好办法!”芬妮圈红红地说,“我请你们两位千万别告诉他们,说是曾经遇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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