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站起来,走到窗边的桌旁,拿起了电话。
“稻田穗的时候最好玩了,我记得那会儿你和我哥也一起玩,在田埂上跑,有时候会连人被甩到稻田里去。”
“是啊。”
“有丑吧,但我觉得好看。”
季之白还记得,虽然参与的次数肯定不多,他一心闭门念功课,不喜玩。那时他对初颜的印象,总觉得她让人有一抗拒,也说不上来。大概还是像之前那样想的,明明应该是熟悉的,每次再见却又有陌生。咦,但今天陌生好像没有了,想起从上次见面到现在,都是温的。
季之白把磁带放在手里翻了翻,正暗想是不是应该走了,初颜说话了,原本她就想要去找他的:“之白哥午要去哪里?”
易初尧上的况比他想象的要差很多。因为翻不便,背已经了白的颗粒疥疮,破了的地方了脓。易初尧已不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实早让他的青活力灰飞烟灭,只剩一。有些看上去结了痂的伤,用棉签蘸上药轻轻碰,面上的薄如蝉翼,
季之白努力回想最近一次登台是哪一,好像是《寒窑记》,唱的是薛平贵边的武将,是武生,想起来就有窘,瑜师爷教过他空翻,那是他第一次在舞台上表演空翻,张。
他挥了挥手里的磁带,初颜从房里跑了来,看上去心还不错。
师父没再接话,沉默地看着这张图。
“当然,你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你换呢。”初颜打算伸手去接磁带,想想还是应该先把人请屋,“来坐坐,刚才我哥还说,好久没见到你了。”
“风信。”
“我见你登台过一次。”初颜说,“那次你唱的不是小生。”
“还是听这一盘吧,《故乡的原风景》,我也想听听。”
正说着,旁边房间有了动静。季之白在门喊了一声,里面传来易初尧孱弱的声音。
“贴了胡的那次对不对?”
“然后,稻田里突然冒一些大人来追着我们骂。”
“对,我们在面看得都很好笑,年纪轻轻就唱老武生了。”初颜笑了起来。
这么大,季之白还是第一次女生的房间,有不知所措,所幸他很快看到窗台上面摆着整齐的一排磁带,有的盒都磨坏了,一看就是被主人熬了许多很的光。他凑了过去,窗台上还有盆不常见的植,不,应该是从未见过。
他轻手轻脚地了初颜的房间。
“也不是什么要的事,我突然想起,以前新开田还没修的时候,有很多稻田,你还记得吗,我们小时候一起去过。”
“我哥很久没澡了,但是他……我怕他会褥疮。”易初颜说着,垂了眸。
“刚经过他房间,门是关着的,就没去打招呼。”初颜往隔屋望了望,回说,“可能睡着了。”
“之白,你自己选,想听哪盒都行。”说着,初颜伸了指尖,在那排磁带上划过,最后了一盒来,是那天买的,封已经拆了。季之白很喜初颜指尖划过磁带的动作,她手指修,若是弹钢琴,该有多。
“还没试过,肯定很讲究的,我敲过单鼓,敲在鼓上声音就没问题,瑜师爷要教的是大鼓,力度反而不好掌控。但是空翻都能学会,敲大鼓应该不成问题。”季之白突然想起什么来,“你刚才说,午找我有事?”
季之白还是鼓起了勇气,站到院外面,敲了敲门,门声刚响,靠里的厢房窗便探一张脸。是初颜。
“不,不,也是好看的。”季之白觉得有尴尬,岔开话题,“对了,那盘磁带呢?”
“很少见。中间的球很特别。”
“什么忙?”
两人有了一些共同的记忆,简单,倒是有趣。
“之白,我想让你帮个忙。”
炜遇挠挠,有不好意思:“我其实也就会打打字,有一段时间没用了,今年学校计算机老师刚教的新的五笔诀表也生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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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耽误事,正好我也很久没见他了,等他醒来,我就去。”
季之白看了易初颜一,她只是摇了摇。
“这个是什么?”他问。
“那一唱的是薛平贵十八年后从西夏国回去找王宝钏,他边的武将自然也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人了,而且年纪还得比他大,才显得忠心,所以我们都要贴上胡。”
“那一场确实很激烈,”初颜拨了拨脸颊边的发,又问,“敲大鼓很难吗?”
“上次说要换着听的,不知还算不算数?”之白手里拿的正是那天买的那盒《颜》。
“要去瑜师爷那儿,午他要教我敲大鼓。”这事他可不敢忘,瑜师爷不是谁都愿意言传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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