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娘俩个留条后路,可是昨日当爷亲说要将我赶府去,婢只觉天都塌了,数年来婢早已然将丁家作为归宿依靠,若是失却这个凭依,空有那几两浮财又有什么活!”
“丁家对婢母女之恩天地厚,婢若再存了自个小心思,有事藏着掖着瞒着老爷,真就猪狗也不是了,爷若是气不过,当即打杀了婢给凤姨娘作偿,婢绝无二话,只求老爷莫再将我赶府门,婢鬼也念您的恩德!!”
莲也是狠了心,咚咚咚又磕起了响,霎时间便磕得脑门淤青,仍不罢休。
袍袖轻拂,一大力将正自磕的莲托起,丁寿回,凝视着她淡淡:“事我已知晓,你可以安心调养了。”
“爷……”床上床地服侍了几年,莲自问清楚主脾,任重,张扬外放,她甚至已好了丁寿盛怒之将她死的准备,怎料丁寿只是一句话轻飘飘地揭过,这却让她一时吃不准了。
“爷有什么责罚,尽示便是,婢贱,挨得住的。”莲心忐忑。
“没有。”丁寿摇,“你把药吃了吧。”
莲‘噗通’一声又跪了去,凄声:“爷可是要等婢病好之后再将我赶走?婢对天明誓,死也不会离开!!”
轻声一叹,丁寿亲手将莲再度托起,
“胡思想个甚,爷说了不再计较。”
“那爷您……”莲目光中尽是惶恐,“凤姨娘的事不怪婢?”
“而今怪你有用么?”看这意思不给个说法是安不了心了,丁寿无奈摇,将莲摁到榻上坐,“凤儿太刚,那些话你不说有些事她早晚也要知,届时还不知会什么事来,此番误打误撞地被人救走,也算提前消弭一场祸事,因祸得福吧。”
若是事发当日,丁寿急怒之兴许真就一掌将莲拍死,可如今两年多过去,其中因果他不知思来想去多少次,脑早就冷静来,事的还是在自己上,要说他此时心中,相比对始作俑者莲的恼怒,更多的是对那位倔酒家女的满心愧疚。
“既然想要报答爷的恩,就快些养好,总不能病病殃殃地去事。”丁寿将那碗药汤端到莲近前。
“是……”老爷非但不加怪罪,反亲奉汤药,莲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激,泪扑簌簌个不停,语声哽咽。
“你外宅事的差事须得来……”
莲捧着药碗连连,这么大篓,她也没妄想能保住差事。
“先好好养病,回再给你安排另个差事。”丁寿心中已有计较,此时还不好说明,又宽了几句,就要起离开。
“爷……”莲忽又想起一桩事来,讪讪垂首,低声:“婢还有一桩事瞒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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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前院的一所偏僻的独立院落,幽洁雅静,渺无人踪。
院门前把守的四名锦衣校尉对突然而至的丁寿也甚是意外,齐齐躬行礼:“卫帅。”
“罢了。”丁寿漠然挥手,向院张望了一番,“里面人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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