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费寀连‘不敢’,又对熟识人回笑:“家兄官秩不过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读,空有满腔才学于我有甚益?我如何不能落榜?”
话中有话?麻璋与解一贯四目相投,俱从对方中看些疑惑来,麻璋:“费兄方才之言,似乎对小弟落榜另有见?”
“非只兄台,我等俱是一般,”费寀行至榜文前,一一指其中人名:“焦黄中,当今次揆焦阁老公;均州刘仁,刘本兵公;合韩守愚,银台公;重庆刘鹤年,刘宗伯之侄,如此,诸位还不明白么?”
“原来俱是当朝显贵侄登第,罔顾我等寒门士!”
“科场不公!考官不公!我等不服!!”
贡院前立时鼓噪起来,其实往年科场均不乏大臣弟,弘治朝刘健、谢迁、王恕、许等人的兄弟侄皆是亲眷在任时登科,谢迁甚至还是儿殿试时的阅卷官,当时纵传些闲言碎语,大家也都听之任之了,只不过如今榜文才贴,众举方知落第,正是一腔郁闷满腹牢无宣的时候,大家都是四书五经苦读来的,谁比谁差哪儿啊,凭什么你上榜我落第,如今送上这么个由,立时便为自己未得中寻到了借,一传十,十传百,群激奋,纷纷吵嚷着向贡院挤去。
守门役卒见势不妙,匆匆关上大门,急向通传,门外举只当对方理亏,叫嚣声更是激昂。
“璋哥儿,这势不对啊!”人汹涌,麻全尽力护持着本家兄弟。
“曾唯兄,如何是好?”麻璋护着脸大声问。
解一贯同样被人群推挤得立足不稳,“此地不可久留,先离了这是非之地再说。”
二人称好,麻全抡开胳膊,在举中分一条路,行挤了去,混之中谁也未曾留意,那费寀早已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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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得了通传的帘帘外诸官闻讯俱都失,举闹事非同小可,不好上达天听,众人少不得要跟着吃挂落儿。
“这班狂生,落第不知自省,反诬我等有失公允,真是岂有此理!世衡,即刻命守院兵士弹压。”王鏊火冒三丈,为正主考官,外间举质疑会试不公,他岂不是首当其冲。
“这个……却不好办,外间士又非一般民,妄动刀兵恐是不妥吧。”刘机只是负责总提调贡院外事宜,说白了就是庶务的,又不经手校阅试卷,取士公不公平说实话与他没半钱关系,他才不会为了王鏊毁了自己半辈在仕林中积攒的好名声。
“又没让你杀人放火,只是将他们驱散即可,他们堵在这里,我等如何谒见陛!”刘老儿简直是个晶猴,不留手,王鏊被他气得牙直。
随你王鏊拍桌瞪,刘机就是不肯派兵用,你们评卷公不公正心里清楚,选来的三百五十名贡士又没一个称我为恩师的,自己的烂摊自己收拾,总之莫挨老。
“世衡兄讲的不无理,有理何须用,不如你我去将事说个清楚明白,凭济之你在仕林中的声望,好言好语宽他们几句,还愁不能劝退众人。”见场面要僵,梁储又打起了圆场。
“让老夫向他们服?岂不是自承理亏,”王鏊老一瞪,吼:“休想!”
“济之兄,委曲求全啊,如今要的是赶快将外间风消弭无形,若是闹大起来,”梁储凑近王鏊,压低声音:“想想弘治十二年程篁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