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达达利亚）(3/10)

……

“会很疼吗?”

“不疼，只是有时候起来会有难熬。”

他总是忍不住去挠，直到皴裂的肤被挠得血来，用痛覆盖瘙才会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现在他的冻疮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还是留了难看的疤痕，短期是不会恢复的。

纵使知她的关心或许又只是一场骗局，达达利亚也还是不忍心也不舍得让她哭成这样。

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落泪，还哭得这么惨兮兮的，跟个小孩似的。

“别哭了，伙伴，再哭就要变成脸猫了，你是来给我临终关怀的吗?说真的，效果很好，我被安到了。”

看到他的手就哭成这样，要是以后得知他的「死讯」，岂不是要哭过去?

毕竟是善良正义的旅行者，就算是面对罪大恶极的反派也会忍不住落同的泪吧。

他还能再奢求些什么?能在被「决」之前再见她一面，已经是他这段时日里能遇到最幸运的事了。

达达利亚抬起一只手，像安抚亲人那样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他果然还是没能对她狠心。

没想到他的手刚放上去，荧就直接顺势窝了他的怀里。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抱着她，却又不敢抱得太，怕自己控制不住力把她给碎了。

“好啦好啦，乖，听话，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达达利亚一边放了语气哄着，一边轻拍她的后背，她抖得好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甘心地被他们这么摆布啊?”

荧贴在达达利亚，死死地攥着他的前襟，喃喃:“…这样一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已经不存在了哦，关于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达达利亚抱着她安的同时，又忍不住用话来刺她。

“他们威胁你了?”

荧已经如愿成功地钻他怀里了，自然不会继续去在意他那些厉荏的冷言冷语。

“他们跟我签了协议，保证我一死就对我家人的份背景既往不咎。”

用一柄折断的利剑来换家人的平安，是笔不错的买卖，那些人想要讨伐愚人众余党的功劳，而他只想让他的家人不被他的份影响，好好活来。

他本应早已死去，在那场最终的战役中。

荧猛地从他怀里抬起脸怒瞪他，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得更厉害了:“你就不怕他们说话不算数?！”

“这信誉他们还是有的，我也…掌握了一些他们的报，他们刚上台，基尚且不稳，不想双方闹得太难看。”

他现在充其量就是个代表「愚人众」的符号罢了，失去神之和渊力量的他对他们构不成多大威胁，他们知他在愚人众向来独来独往，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势力。

达达利亚用自己还算净的衬衣领角，像拭珠宝那样仔细谨慎地着荧脸上的泪痕，他怕自己的手太糙，会磨疼她细的肤。

“我亲的小记者，你今天的采访素材也该收集够了吧?”他起她鬓边的一绺发绕在指间把玩，“现在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吗?我要听实话，只要你足够诚实，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我想你了。”

“伙伴，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达达利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刚要放开她，就被她搂住脖缠了上来，的脯就这么地压在了他单薄的棉衣上。

“我看起来像是开玩笑的样?”荧终于止住了噎，她直视他那双没有光，如无底般的幽蓝的睛，“既然都申请到了过夜的机会，整夜躺着你不觉得可惜吗?”

“别胡闹了，要是觉得无聊，我可以给你讲故事，把我这辈里所有人生经历给你讲一遍都可以，反正那些故事上就要失传了，你把它们卖给蒸汽鸟报还能赚不少钱……”

达达利亚到一阵阵目眩，她这是想什么呀?为什么还想要和他这样的人啊?

就凭他那几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她不躲着他都算不错了，现在还上赶着来睡他?

——他可是放言过次见面要亲手杀掉她的。

上一次和她睡，他失去了属于执行官的荣耀，这一次呢?他又要失去些什么?他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以前还是执行官时，他主动靠近她向她示好，她总会嫌弃地将脸撇到一边；现在他好不容易狠心对她态度冷，她自己又贴上来了。

——像野生动一样不可理喻的家伙。

“你可以一边一边跟我讲。”

趁达达利亚慌之际，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动到了他上，正不偏不倚地跨坐在他的间。

她的手抚上他稚气未脱的脸颊，轻轻地碰着他漂亮又致的五官。

邃的幽蓝双眸，秀气的鼻，柔的嘴……无一不令她心动。

通过观察达达利亚刚才的表现，荧几乎能确信自己在他心中仍然占据着一席之地。

“…我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像在撒，又像是在开玩笑。

“…真是没想到啊，伙伴，你这是被我了上瘾了?你来找我——就为了那事?”

把劳改监狱当作院来逛的，她怕不是第一人。

达达利亚本是想故意用鄙的话语刺激荧，希望她能放弃对他这无聊的恶作剧，不料她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坦率地了:“是啊。”

在他差被她这句话气死之前，她接着说。

“你说过的，许的承诺，就该好好遵守，我已经说了实话，现在该到你兑现诺言了。”

荧把脸埋在达达利亚的颈窝里，贪婪地呼着属于他上的气息，冷冷的，像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但却能让她到安心与温。

看她将自己几年前随说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达达利亚没息地消气了大半。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荧温柔地看着他笑，他抑制不住地低亲吻她，她没有躲开，红着脸闭上了睛……

“哈…你还记得这句话啊，都是多久以前跟你说的了。”

达达利亚忍不住怜地抚摸着荧的脑袋，她发的手还是那么好，就像他家里养的小羊羔一样柔，光是这样碰着她，他的心都要化了。

“…五年前，在「博士」的「玩研究所」里。”

她帮着他一起回忆。

那时的达达利亚，就算因为开王武装把自己折腾得奄奄一息，也依旧是那个轻狂自信的模样，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黯淡过。

“哈哈，那会我们还是棋逢对手的敌呢。”

达达利亚提起这事时，语气就像一个垂暮之人在缅怀他年轻时候的岁月，他现如今明明也才不过二十。

众神陨落，渊与天理共亡，现在的他就是个在普通人类里战斗力还算得上尖的武人。

“达达利亚……”

觉到他的手指正在自己的发间轻轻地拨，抚，指尖上的意渐渐渗透里，酥酥麻麻的，她的也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荧意识开始迷糊，舒服得就快要在他怀里面睡着了。

“还叫我「达达利亚」呢?…算了算了，你兴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达达利亚见她快要睡着后舒了一气，声音愈发地温柔起来，他接着用哄弟弟妹妹睡觉的声线哄她:“我去拿衣服给你垫床上睡觉好不好?”

他能看得她已经很累了，不是奔波几日的累，他敢肯定她自打那一战后就没有让自己放松来过，他还没禽兽到要对这样的她手。

达达利亚曾梦到过她无数次，每次都以濡的被单结尾。

梦里的她时而主动时而被动，有时现在他腰腹间激烈地上耸动，有时又匍匐于他半推半就地扭动着吞吐……

而他如今却要表现得像个绅士一样克制住自己对她的所有望，即使他曾在她上或温柔或肆意地发过一次次望，即使他曾品尝过她肌肤上每一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