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索正雄可失去了评定标准:砖加得太少,起不到作用;加得太多,会导致腿骨粉碎性骨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没奈何,他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加一块查看一下动静。结果加到第四块,杨惠娟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加到第五块,身体已十分虚弱的她第一次昏迷过去。至此索正雄心里有了底,杨惠娟的承受极限是六块砖,超过这个数字才会导致断腿。于是他令人用冷水泼醒杨惠娟,然后威胁道:“杨犯惠娟,我们可摸不透你的承受极限,只好不断地给你把砖块加上去,要再不招就会折断腿骨,可不要后悔啊!”
杨惠娟不可能知道高层不能用刑的禁令,见索正雄杀气腾腾的样子,也把心一横,做好了身体残废甚至牺牲在行刑室的最坏的打算。她坚毅地作了回答:“腿断骨裂我不怕,你再用鞭打、火烙、钉竹签甚至‘披麻戴孝’我也不怕。这些刑罚江姐能挺得住,我也照样挺得住。我准备牺牲在这里!”
“那就给我再加!”完全断了退路的索正雄还想最后一博,以求万一。但杨惠娟已经枯竭的体力却再也承载不了变本加厉的痛苦,第六块砖一垫上去,一阵极其猛烈的剧痛使她深度昏迷了过去。
“组长,已经泼了三次冷水,她还是醒不过来。看来今天不能再用刑了。”刑讯警员的提醒不啻索正雄的失败裁定书,现在他该怎么办呢?突然他想起“九美”在袭击押解车队时造成过四名特警的死亡,而驻扎在首都卫戍区营房的“九美”审讯组里,就有这四名特警的战友。他们曾经要求对顽固不化的“九美”用刑,以报战友被害之仇,当时被权衡冒险收益比的索正雄制止。然而此一时彼一时,既然对杨惠娟的刑用不下去,不如乘现在还没有人举报,再到卫戍区营房在那九个丫头身上动一下刑。如果碰上一两个软骨头,也能产生一点宣传效果,多少可以将功折点罪。此念一闪,索正雄像溺水抓到一根就命稻草。他吩咐部下将昏迷不醒的杨惠娟抬回牢房,自己迅速独自驾车冲出汉都监狱,奔往卫戍区营房,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和一直在办公室静观事态发展的吴正森打个招呼。
三十
总统霍玉辰近来心情特别舒畅。国内经济年增长速度超过10%,是令他高兴的一件事。经过长时间外交努力,唐汉独立国成为新的国际经济组织——全球经贸互助组织的十个缔约创始国之一,是令他高兴的另一件事。但使他心情最为舒畅的那件事,莫过于一举生擒杨惠娟和她精心培养的女子惩贪团基本成员。因为这就在大体上摧毁了少年唐汉党中在民间号召力最大、对政权极具威胁性的温和派力量,从而使政府在与少年唐汉党生死攸关的政治斗争中第一次占到上风。
在接下来的国内政治斗争中,霍玉辰准备采取两招攻势:其一是近期要亲自到外地基层单位进行几次工作考察,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全国人民证明,国内社会治安已有了极大的好转。从而凝聚人心,初步消除因少年唐汉党不断进行的暗杀活动,而产生的恐怖气氛。其二要努力促成对杨惠娟及主要追随者的政治解决,使少年唐汉党在组织结构和士气受到更大的打击。
当然,除了政治上的需要外,促使霍玉辰下政治解决决心的还有个人因素。自3月在记者招待会上死里逃生以后,他对杨惠娟一直有着复杂的感情。即使在最初阶段,他也感觉不到这名女刺客面目狰狞,相反还觉得她也是性情中人。杨惠娟被捕后,他于日理万机的繁忙公务中,抽出相当可观的时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包括公捕大会、入狱仪式浓缩版在内的全部摄像资料他都看过,三次审讯的记录他也一一调阅。了解了杨惠娟坚强不屈的表现后,霍玉辰又对她平添几份敬佩,于是潜意识里有了点卡扎菲遭遇沙菲娥的感觉。不过,四十五岁的霍玉辰,婚姻美满,儿女也将成人,毕竟不能和年少风流的卡扎菲上校同日而语。设法拯杨惠娟于水火之中,并为她开辟一条美满的生活道路,就算他用东方人的方式表达过情感了。这是霍玉辰的政治生涯中,第一次将个人好恶放在了政治需要之前。以致于他也不断地问着自己,这是一个合格国家领袖所应有的行为吗?好在通过调研分析证明,开脱杨惠娟,既符合国家利益、顺应民意,还可以提升个人政治形象,是件公私皆利好事。这才使他宽容地原谅了自己。
即使这样,做成此事要克服的阻力依然很多。首先必须有合适理由化解党内保守势力对此事的抵触情绪;其次也要有适当的方法,让醉心于献身虚幻理想的杨惠娟们回心转意。将最终意图隐蔽地贯彻于事情进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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