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也不费那粮白养着他们住大狱,让他们缴纳米粮,充边赎罪!”
罚米赎罪之例始于洪武,此后各朝历有调整,既适用于官吏,也适用于百姓,逐渐演变为弥补朝廷财政的一手段,弘治十八年时孝宗皇帝也曾御批杨一清奏疏,许以陕西司、府、卫、州、县人犯赎罪俱照旧例,收纳粟米,送预备仓,以备赈济,刘瑾之法倒也是常态,不过纳米还要输边,这罚了多少且不说,一路所需的运费和粮可往往比所送的米粮还要靡费。
顾佐顿时面难,自己的大名可也在册上,谁知老太监会不会突然来个狮大开,让顾家一夜间倾家产,这后路还是要预备一条,况且还有那么多涉事同僚呢,该拉一把的时候还得去拉啊。
“公公良策,只是罚米数目,可是照《会典》所载的永乐年间罚米赎罪条例执行?”
“死罪不过百十石便可赎纳,堂不觉轻了些么?”刘瑾眄视顾佐,笑不笑:“将犯事官员逐个鞫问,其罪大小,定罚米之数。”
顾佐预不妙,着:“公公明鉴,兵、各堂官郎官只是各边奏请拨转钱粮,并无外勾结事宜,而各边巡抚都御史……李阁老日前所说,只是督理不严之过。”
顾佐简直说到刘宇的心坎里,刘堂暗暗握拳,给顾大人无声的鼓励及义上的支持。
“哦,那依之意呢?”刘瑾语气也有所缓和。
果然还是李阁老的面大,听了刘瑾语气松动,顾佐暗松气,陪笑:“各理粮草俱有专官,仓储亏空彼等自然责无旁贷,巡抚都御史总领边事,选将练兵,日理戎机民事,哪得一一照看,若果有侵盗自宜如法追陪,倘只是无心之失……宜从宽减。”
“那又该如何宽减呢?”刘瑾今日还颇有几分不耻问的
态度。
“这个……依而定,最多是罢黜不用,至于这输边罚米么,太祖皇帝曾言:六卿贵重,不宜以细故辱……”
顾堂正兴致引古绳今,忽觉脸上一,一杯茶已倾到了脸上。
顾佐摸起一片挂在脸上犹在滴的茶叶,错愕:“公公……”
“你还敢提太祖爷,若是太祖爷健在,尔等早被扒充草,了百姓的垫脚石!”
刘瑾声俱厉,顾佐两一抖,不由跪了去。
“粮草乃国家重务,巡抚总理等官受朝廷委托非轻,既治边无方,以致浥烂糠秕百有余万,及事发罪坐仓官小民,纵然监追至死,他们又何以陪偿!巡抚总督等官万责尤难辞也!”刘瑾厉声怒叱,丝毫不留面。
顾佐惶恐不安,不顾当着众人面前,跪拜求告:“官知错,公公息怒,公公开恩。”
“!”
顾佐如奉纶音,连带爬地溜了去。
“哥儿!”
“公公您请吩咐。”老太监发了这么大脾气,丁寿也有些发憷,闻声立即应答。
“锦衣卫和东西二厂彻查这些人,”刘瑾敲了敲案上文书,“勿枉勿纵,不可轻饶。”
“刘公公请放心。”丘聚三角中满是嗜血酷意,看得许、刘宇等人心中一寒。
刘宇此时心已沉谷底,壮着胆:“刘公公,那顾良弼好歹也一正堂,平日对公公一向恭顺,算是半个夹袋中的人,若是果有牵扯边储靡费,还真要置不成?”
刘瑾斜乜刘宇,“他与咱家走得近,与犯了国法有何关联?”
“官只是一问,并无他意。”刘宇连忙撇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